The One You′ve Been Waiting For (HP AU/Chapter 16)
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Anna又看到了Elsa那样的表情。
她睁大了眼睛，嘴唇微微颤抖着，脸上血色退得干干紧紧，像是仓皇失措的小鹿，她看着落入Anna手里的手套，仿佛在盯着正在滴血的屠刀。
“Elsa……”Anna突然害怕起来，她只是想看清那个图案，想更了解她姐姐，想知道为什么——为什么Elsa会变成现在这样，但她并不想伤害Elsa。
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中却充斥着恐惧，她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吓坏Elsa的那个人。
Elsa，你在害怕什么？她脑子乱糟糟的，下意识伸出手，试图道歉，想要让她姐姐平静下来，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了。
“Anna，走开！”Elsa几乎是尖叫着这么说道。
失了手套遮掩的手，轻轻一挣，就鱼儿似的从Anna伸向前的掌中溜走，五指因情绪微微张开，又迅速合拢，紧握成拳。
就在这一瞬，Anna突然觉得刺骨的寒冷迎面扑来，礼堂的桌子摇晃起来，灯光变得忽明忽暗，舞池的人群纷纷停下，困惑地看着四周，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投往门口时，突然间所有的灯一起熄灭了，舞台方向传来一道爆炸声，震耳欲聋。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人群中传来惊恐的声音。
这时，Anna觉得自己被撞了一下，紧接着就是Dumbledore洪亮的声音：“抱歉，这是城堡的幽灵们给大家的一点小礼物。”他说话的同时，礼炮在礼堂内炸响，Anna正对着礼堂，借着五彩斑斓的烟花看到Dumbledore高举魔杖的身影，但原本站在她眼前的Elsa却不见了。
Elsa趁着那阵混乱逃走了。
Anna想也不想就转身跑出去，回身前一瞬，她瞥见门前暗红色的地毯上多了一滩银白色的痕迹，为了筹备舞会，礼堂里的地毯都换上了新的，绝不会有污渍，但她顾不上细看，全然凭着本能奔出了门厅。
门厅外空空荡荡的，她四下张望，哪里都没有她姐姐的身影。
圣诞节前已经下过了几场雪，天气很冷，她却觉得比来时更冷了，一呼一吸间，冷气都像刀子似的窜入肺部，带着将血肉剖开的气势。
“Elsa！Elsa！”她大声喊道，心知肚明不会得到回应，仍是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叫出她姐姐的名字。
那几个音节已刻在了心尖，变得有如呼吸一样自然，根本无需去想，就能随着吐气自舌尖淌出。
她只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嘈杂，古怪姐妹的乐曲飘了过来，礼堂应该恢复了秩序。她现在回去，还能享受到后半场舞会，她自小就一直期盼着能参加舞会，在舞会上她可以穿着漂亮的礼服跳舞，可以结识更多的朋友，她喜欢热闹的场合。
——可Elsa不见了。
这个念头窜入脑海的一瞬，脚就动起来，她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往前跑去。
每跑几步就感受到了礼服的束缚，虽然她选择的是轻便的款式，但那是为跳舞准备的，而不是奔跑，她没有停下，而是抽出魔杖，随手在下摆上划开一道大口子，紧接着她又割了鞋跟，将那些阻碍奔跑的华美装饰统统都丢掉，只为了能尽可能快地穿过前方一条又条幽暗深邃的走廊。
城堡里不可以追逐这条校规彻底被她抛到脑后，她不知道Elsa去了哪里，也许是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，也许是操场，或者是随便哪个空教室，她一点头绪都没有，她只能不住地往前跑。
“Elsa！”她呼唤着她姐姐的名字。
恍惚中，眼前曲折回转的场景与几年前的记忆重叠了。
那时她在伦敦漫无目的地游荡，一边躲避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追捕，一边拼了命奔跑，她穿梭在迷宫似的小巷中，翻过住宅区的铁栏，踏过修建整齐的花园，闯过车流不息的街道，一旦前方出现障碍，或者绕过去，或者强行冲过去，她不知道她要找的人在哪，她只能不停地跑，不停地找，目光扫过附近的每个人，途径的每扇窗，努力在这个巨大的城市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轮廓。
入了夜，她终于累了，她喘着粗气放缓了步子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，一停下来，疼痛就争先恐后涌上来，很快，一边膝盖就几乎失去了知觉，只能一瘸一拐拖着步子往前，到最后再也走不动了，她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抹昏黄色的光，抬起头，发现自己停在了一幢带花园的小洋房前。
那抹光亮是自屋里透出的灯光，有人正站在窗畔，剪影落在了窗帘上。
“Elsa！”
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城堡中，激起一道一道愈发微弱的回音，却始终无人回应。
突然，Anna看到前方墙壁拐角上有一抹银色，和门厅地毯上的颜色极其相似。
地毯上那个位置，本是Elsa站着的地方。
她像是看到了数年前那抹昏黄的灯光，眼中忽地爆发出异样的神采。
经过时，她匆匆瞥了眼，才发现那是覆在墙壁上的一小块薄冰，上面还沾着细小的雪花，才会呈现出银白色。
那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标。她加快步伐继续往前，然后在那里忽地转身，下一瞬，她的目光就撞上了那抹她一直在寻找的冰蓝色。
前方是一长长的走廊，却是死路，走廊尽头，Elsa将手收在胸口，她正打算回岔口，但在回眸看到Anna的一瞬再度退回去，直到后背抵到结实的墙壁，无路可退。
“Anna，别过来。”她举起带着手套那只手，阻止妹妹的靠近，另一只手无意拂过身后的墙壁，瞬时，手掌碰触之处，白霜攀上石砖，眨眼就凝结成幽蓝色的冰，她瞥见那抹寒霜，眸中顿时闪过惊骇之色，像被火烧了似的飞快地缩回手，她试图用身子挡住那块痕迹，却无济于事，那块冰正在不断扩大，很快就将一半墙壁都变成了冰冷的银色。
“Elsa？那是什么？”Anna怔怔望着Elsa身后那块薄冰，片刻之前，她满脑子想着要找到她姐姐，可找到之后，她却一时忘了言语。
她应该是想要向Elsa道歉的，她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只手套，脑海里艰难地拼凑着说辞，可目光却不受控制落在那块结了冰的墙上。
那是冰，她能感受到寒气，可Elsa手里并没有魔杖，她只是碰到了那面墙。
眼前忽地有模糊的画面闪过，也是那样的银霜，还有雪花飘过，穿插着凄厉的尖叫。
那声音是如此恐惧，如此悲痛，那是发生了什么？
心被搅成一团，继而被割开，鲜血涌出，痛到指尖都微微发颤。
许多影子在她眼前晃动，乱七八糟的声音穿插其中，唯一不变的是彻骨的寒意。她的视线模糊起来，脑袋昏昏沉沉的，仿佛被扯入了迷雾中，又似被浸入了水里，灌入鼻息间的尽数是冰冷。
“Anna，别过来！快离开！”
她又听到了Elsa的声音，浑噩的心绪中酸楚翻涌而上。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你总要推开我？”她皱了皱眉，眨了眨眼，甩开那些乱成一团辨不出模样的影像，甩开那些无迹可寻的难过，固执地往前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姐姐，嗓音中渐渐添上积蓄已久的不甘和控诉，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为什么要瞒着我？”
只是冰而已，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？就因为这个，你才会离开我，才戴上手套，才一直推开我吗？可我根本不会介意啊！
“Anna……”Elsa面上浮现出哀求的神色，“走开……”
她的眼眶红了起来，眼里浮现出泪光，快要落下，却又像定格似的，只凝聚在那，迟迟不愿落下。
Anna不明白，她一直都不明白，那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答案，摔得遍体鳞伤，可Elsa明明可以告诉她的。
“我不走。”她不想听她姐姐的话了，这些年她一直听从她姐姐的话乖乖离开，以为总有一天能等到她姐姐回心转意。
但是Elsa不会回心转意，她只会瞒着她，什么都不告诉她，不停地推开她。
“Elsa，别害怕好吗？”她抓紧了手套，变回了几年前在伦敦街头徘徊的她，拼命追逐着前方的光，说什么都不愿回头，“我们是姐妹，你没必要瞒着我。”
她已经走到了几步开外，Elsa躲在墙角，两只手都被她藏在身后，不住地摇着头，下唇已被咬出了血。
“Elsa，我只是想和从前一样啊。”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哽咽起来，“别总是拒绝我好不好？”她伸出手，想去碰触她姐姐的肩膀，想告诉她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冰。
的确，她不记得哪个巫师能空手将墙壁冻住，但这根本无关紧要，哪怕是火，是毒，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她也不在乎，因为Elsa是她的姐姐，她只想要她的姐姐。
“不！够了！”
就在她的手即将触及Elsa时，突然一股大力迎面灌来，似乎是寒风，或者是别的，她来不及辨别，后背已重重撞到了地上，身子一下子滑出去老远，她这才意识到整个走廊都被冻住了，两边的烛火都熄灭了，地面、墙壁、天花板都被冰覆盖了，窗外月色照入，每个角落都泛着冷光，雪花纷纷扬扬落下，尖锐的冰刺正从四处探出，越来越长，尖端闪着寒芒，像锐利的长矛，足以刺穿一切。
“不，不，快停下……”Elsa无助地看着那些自四面八方压过来的尖刺，她想要推回那些凶器，却被撞得一个踉跄，胳膊一晃，便是一道凌厉的风，夹着雪花，正好吹过天花板上的吊灯，一下子将它封入冰中，吊灯的链子承受不住重量，晃了几下就崩断了，吊灯轰然坠地，砸在Anna身后不远处，碎冰溅到了她脸上。
Elsa的瞳眸骤然缩小，她整个人都僵住了，目光失了神，接着，地砖开始扭曲，已熄灭的烛火又窜了起来，却不再是之前的明黄色，而是泛着异样的紫，凭空出现的风咆哮着旋转起来，哗啦将一排窗户掀飞，连石砖都变得摇摇欲坠。
“Elsa！”Anna挣扎着爬起来，她盯着寒风艰难地走过去，想要拉住她姐姐，想要叫醒他姐姐。
突然，一道咒文贴着她的身子飞过，撕破难以逾越的寒风，没入Elsa体内。
四周霎时安静下来，Elsa晕了过去，身子贴着墙角滑落，蜷缩起来。
Anna脑子一瞬有几秒的空白：“Elsa？”但即刻涌上的焦急令她迅速回神，她拔足便要跑去她姐姐那，却在下一秒被无形的网罩住，动弹不得，她顿时涨红了脸，又急又怒回头看去，却发现身后是Dumbledore。
他举着魔杖，表情是Anna从未见过的严肃，令她下意识生出几分畏惧。
“Anna，你太鲁莽了，差点害了自己。”须发皆白的老人轻声说道，似在责备，“你该听你姐姐的话。”
听Elsa的话，离开么？
Anna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，在反应过来前，已瞪着眼前享誉全世界的卓越巫师叫道：“可她是我姐姐，我为什么要离开！”
“你会伤了自己的。”
“我不在乎！”她又一次红了眼，却是气的，“我会保护自己！Elsa也不会伤害我！”
她这番话本应毫无底气，却凭着一股气势，变成了如同事实般不容辩驳的存在。她固执地坚信着她姐姐，就算毫无根据也如此坚定地相信着。
Dumbledore打量着她，冷静的蓝眸中没有半点情绪，Anna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。
在无关Elsa的事上，她什么都不害怕，哪怕面对的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。
这时，Dumbledore突然往后瞥了一眼，蓝眸中闪过冰冷的神色，他轻轻一挥魔杖，墙壁上突然凭空开了一道门，他将Anna推进去。
“别出声，Anna，如果你想保护你姐姐的话，就别出声。”说完，他就关上了门。
想保护Elsa的话就别出声？
Anna还来不及细思，就听到了鞋跟敲过冰面的声音，又有人来了，随即一个女人的声音飘了过来。
“看来您已经处理好我们的小麻烦了呢，不愧是Dumbledore教授。”
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，Anna很快想了起来，是Ursula，那个在Elsa受伤后守着帐篷的女人。小麻烦显然是指Elsa，“处理”这个词让她心里颇为不愉快，但她只皱了皱眉，就忍住了。
Dumbledore的声音和往常差不多，含着点笑意：“大家都在舞会，这片走廊没什么人会通过，我想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，Ursula女士。”
果然是Ursula。
“她的妹妹呢？我听说她妹妹也一起追出来了。”
“我想她可能追错方向了吧，接下来我会去别处找找她的。”
听他们提到自己，Anna不禁缩了缩身子，她猜Dumbledore应该是把这扇门藏起来了，所以Ursula没发现她就在墙后。
“看来我们那位小姐运气不错，可以省下我们一些工作了。”Ursula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，“上一次，她可是给我们添了一大堆麻烦。”
什么？Anna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。她不记得在这以前她有见过那位Ursula女士，难道“上一次”是指火龙挑战那次？可她只是去见了她姐姐三十分钟，那看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麻烦。
“不过我们还是有理由对您表示不满，Dumbledore，我们答应她来霍格沃茨上学是有条件的，这件事不能暴露，您应该有分寸，虽然舞会上掩饰过去了，可是决不能有下一次了。”Ursula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，似在警告。
不能暴露，有条件？
Anna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，心里的问题堆叠得越来越高，快要冲出来，她只要一张口，就有无数个“为什么”能脱口而出。
“谨记于心。”Dumbledore不卑不亢回答道。
“啊真是的，才做好的手套，赶工出来的就是不够好。”Ursula的声音又传了过来，这次则是恼火的口气，“没有手套，光靠咒文可是很费力的。”
Anna一时没懂她的意思，但她很快就懂了。
女人念起了她听不懂的咒文，应是另一种语言，下一秒，她猛地睁大眼睛，嘴微微张启又被她狠狠咬住。
她听到了Elsa断断续续的喘息，还有吃痛的低呼，她的声音在颤抖，Anna仿佛能看到她痛到浑身发颤的模样。
Elsa……Elsa……我做了什么……
她看了一眼还被她抓着的手套，几乎要被灼伤了眼，不久前被忍回去的眼泪再度涌了上来，这次终于落了下来，她想冲出去，想要叫那个女人停下，想要挡在Elsa身前。
可她不能出声，连哭都不能哭出声音来。
这场酷刑持续了很漫长的时间，在Anna紧握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麻木到失去知觉，才终于停下。
“她的情绪很不稳定，需要我帮忙吗，Dumbledore？”Ursula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“不了，Ursula女士，我会送Miss Harald回公共休息室。”
怒气从Anna心底涌起，几乎要烧掉一切。
为什么在Elsa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后，他们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如此平静地对话？
她咬紧下唇，不住吞咽着口中的血腥味，直至那脚步声远去，继而门被缓缓打开。她怒视着Dumbledore，有无数情绪想要发泄，最后她都忍住了，Ursula已经离开了，她仍是不出声，低头越过Dumbledore，匆匆奔到她姐姐身边。
Elsa和之前一样蜷缩在地板上，只是被她摘去手套的那只手上又裹上了绷带。
和她一个月前在帐篷中看到的一样。
原来那个时候就——
她的目光顿了顿，眼前闪过她姐姐沉睡时都痛苦无比的模样，那些冲撞的情绪忽地找到了一个缺口，决堤般奔涌而出，她忍不住捂住脸痛哭出声。
“Anna，Anna。”Dumbledore给她留了一些时间，却没有多久，他按住Anna的肩膀，“现在不是哭的时候，Elsa需要休息，你能帮我把她送回宿舍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她用力点了点头，接连发生的事叫她迎接不及，几乎要失去说话的能力。
她背起她姐姐，跟着Dumbledore往赫奇帕奇休息室走去。
Elsa轻得超乎想象，她怀疑她姐姐这些年来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，微凉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朵，隔着一些细碎的发丝，轻轻浅浅的呼吸不时拂过，温度比皮肤高一些，她已经很久没有离Elsa那么近了，可她还记得她姐姐的体温偏凉，但是呼吸和普通人带着稍高的温度。
两条胳膊无力地垂在她胸前，一只手带着手套，一只手缠着绑带，无论哪个都无比刺眼。
“Dumbledore教授，为什么。”走到半途，她终于自那团乱糟糟的情绪中抽身，直白地抛出了困惑。
“抱歉，Anna，根据保密协定，我无法透露。”Dumbledore走在她前面，瘦高的背影挺拔得像一棵雪松，“这也是那些条件之一。”
“条件？是Elsa来上学的条件么？她原本不能来上学么？”Anna追问道，但Dumbledore没有回答，她便意识到这也在保密协定中。
Dumbledore做的很巧妙，他没有说半个字，所有的信息都是Ursula透露的，但是她并不知道门后有人。
Anna不再问了，很快，他们就到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，Dumbledore找来厨房的家养小精灵，请他们将Elsa送回宿舍。
然后他看着Anna，以一种审视的眼神，Anna忽地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，但她还是努力站直身子，不容许自己退缩。
“Anna，请听我说，我觉得Elsa的名字出现在火焰杯中不是偶然，也不是恶作剧，是有人在策划什么。”Dumbledore终于缓缓开口，“但是我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，而根据火焰杯的规则，Elsa也不能退赛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Anna焦急地问道，一想到有人想对付她姐姐，她就急得要跳起来。
“我很抱歉，我现在还不知道。”Dumbledore的声音染上几分无奈，“我能做的只有等待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你也一样，Anna。”Dumbledore打断她，“刚刚你已经证明了你能够忍耐，请继续证明你能做到更多，我无法透露，Elsa同样不能，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找，而且你不能告诉其他人，任何人都不可以。你能做到吗？Anna？如果不能，请告诉我，你现在还可以很安全。”
“我可以。”Anna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我不会放着Elsa不管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，不过Ursula女士疑心很重，她一定会再来找你的，所以抱歉，我会暂时取走你这段记忆。”Dumbledore抽出魔杖，Anna还来不及有动作，魔杖尖就探到了她太阳穴附近。
她的意识一下迷离起来。
魔杖缓缓抽离，尖端牵出一缕闪光的银色，像雾一样，缠绕在魔杖上，然后被Dumbledore收入袖子中。
“我会好好保存的，直到你来取回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Anna打了个激灵，抬起脑袋，茫然的目光渐渐回神，她先怔怔看了四周一会儿，最后，目光落在面前扶着自己肩膀的白发老人身上，顿时发出一声惊呼。
“噢，Dumbledore教授，你、你好，这是哪，不，我是说，我怎么在这？”她结结巴巴问道，紧接着，她想到了上一刻的回忆——她正在城堡里到处找她姐姐。
“Elsa呢？”她又问道。
“Miss Harald，你姐姐提前离开了舞会，你追了过来。”Dumbledore笑眯眯看着她，“我想你可能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，需要去Pomfrey夫人那看看吗？”
“Elsa在哪？”她还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。
“我想她已经回宿舍休息了，很抱歉，那是女士宿舍，我没法替你传话吗，我想你也许可以改天再来。”
“噢……”Anna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，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确有一些淤青，的确是摔了，接着她发现手里还抓着Elsa的手套，“我还没把手套还给她。”她迟疑地说道。
“交给我吧。”Dumbledore取走了手套，“我会请Sprout教授转交给她的。”
Anna看着他离开，困扰地皱了皱眉。她还记得奔跑时心急如焚的感觉，可现在那些情绪都消失了，难道是撞到了脑袋，所以冷静下来了么？
她摸了摸后脑，又想：为什么Dumbledore教授会出现在这？
可无论她怎么集中精神，脑子里都透着空空落落的感觉，最奇怪的是，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，她努力想了一会儿，终于想了起来，两年前，从伦敦被送回来时，也是这种感觉。
因为她已经那么努力了，还是没能见到Elsa吗？
可现在，她连难过的情绪都感知不到，整个人都像麻木了一样。
始终整不出头绪，她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，深深看了一眼那些木桶，就往格兰芬多休息室走去。
（TBC）
评论(40)